98年04月20日國文補充──寬恕之道;讓自己自由

 

試讀《好人肯定有好報》第五章

 

 

第五章  寬恕之道;讓自己自由  摘自《好人肯定有好報》 p93-102   天下出版

出身於都伯林的諾貝曾如此自述:「我是越南所有街童的母 親。孤兒在越南話中被稱為『bui doi』,意思是『生命的塵土』,但我教他們以這個名稱為傲。當我走在胡志明市街頭,孩子們會對我舉起大拇指說:『緹娜媽媽!Bui doi第一名。』」

她在越南和蒙古創辦的「諾貝兒童基金會」(Christina Noble Children's Foundation)讓她贏得了許多國際獎項、爵位和榮譽學位。了不起的諾貝是在四十歲時,在近乎不可能的情況下,說服河內市的勞工部發予正式工作許可,以幫助街童。她接著籌錢成立了基金會,提供無家可歸的兒童醫療照顧、營養補充、教育和職業訓練。她進口保溫箱、帆布床和醫藥;建造了一所醫院、數間學校,還有一間庇護所。她的基金會在越南和蒙古,幫助了超過二十萬名孤苦無依的孩子。

 

原諒,為了成長

諾貝為什麼這麼做?因為她有過痛苦的童年,但她不讓自己陷於憎恨和憤怒,而選擇了盡可能地原諒過去,將痛苦點石成金、化成善行。「如果不原諒,就不可能成長,你就不可能愛自己或他人。我有很大的願景,如果我的心麻痹了,那也就沒有身為人的意義了。我必須原諒,才能讓心活下去。」諾貝說。

諾貝生於「被上帝背棄,被啤酒淹沒的都怕林西南區貧民窟」,是家中八個孩子中的長女。晚上所有孩子都得擠在客廳裡睡覺。她的父親是會對孩子施虐的酒鬼,母親則有心臟瓣膜受損的問題。母親過世後,八個孩子被分送到愛爾蘭各個不同的機構。幾年過後,諾貝離開收容機構,身上只有五愛爾蘭鎊。她父親到火車站接她,拿走那五鎊,說他要去換衣服準備搭公車。「他走進一問酒吧,從後門溜走,之後我再也沒見過他。我只好去住公園。那年我十六歲。」

諾貝住在公園時遭到輪暴。「我流血流得很厲害,只能用沙土和廢紙勉強蔽體。我記得自己對著上帝大吼:『為什麼你要帶走我媽媽?為什麼我要受這麼多苦?」那次遭強暴讓我生下一個小孩,結果小孩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被強行帶走。失去一切的痛苦似乎永遠不會停止。我會用『什麼都不是』來形容那時候的我。而什麼都不是的感覺,活著根本不你個人。於是我幻想出一個世界,裡面有媽媽、爸爸、點著黃色燈光的房子、書本、椅子,還有朋友。」

十八歲時,諾貝到了英格蘭,結了婚,生了三個孩子。「我知道如果不原諒,心底就會永遠懷著一股怨恨,也永遠沒辦法愛任何人。」要做到原諒,第一步是要獲得傾聽。「我有一個很好的醫生,他不帶批判地聽我說話。我也持續去看一個很優秀的心理治療師,看了七年。向別人說出我的痛苦並不容易,但是我做到了。」

原諒的第二步是採取行動:奉獻她的一生幫助其他街童。「剛開始大家都說我想達成的目標是不可能的。他們說:「你只有一個人。』但是當我還小的時候,我也只需要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原諒的第三步,也是極深刻的一步,是她寫下經歷。她在1994年出版了自傳《跨越悲傷之橋》。「這本書在我心裡至少寫了五十次了。從某方面來說,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有足夠的力量正面迎戰這一切,也感受到很多決心與愛。我尤其感激自己從來不曾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我本來很可能痛恨這個世界,而試圖摧毀他人。但是我沒有。我很幸運地擁有寬恕的能力。」

諾貝每一次在越南或蒙古幫助一個孤兒,就是在幫助自己內心的那個小女孩,那個許久以前無父無母而且「什麼都不是」的孩子。這是日復一日的原諒。諾貝說,如果她的父親今天還活著,她會告訴他:「我記得美好的事。我記得坐在你的大腿上,聽你彈愛爾蘭民謠。我記得我們經常走很遠的路到河邊。我也記得你把我留在酒吧門口,再也沒有回來。你知道我在那裡等你回來,等了多久嗎?」她補充說:「記得美好的事物很重要,但不要否認糟糕的事也同樣重要。我的生活永遠帶著可怕童年留下的後果,但我也知道愛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天賦,而愛的分享更是美好。而且我就是很喜歡小孩,他們讓我開心大笑,我從他們身上得到很多。」

 

走出陰影,重新出發

寬恕是唯有受過傷的人,才能顯現出來的愛。因為如此,給予愛的人才能從憎恨的束縛中解脫,不再讓恨意污染他對世界的觀感。缺少了寬恕,報復的念頭會籠罩整個生活,誰能在這樣的陰影下長久生活?

釋懷能帶給人巨大的力量和喜悅。根據加州洪堡州立大學(Humboldt State University)心理學家歐利納(Samue1 Oliner)的研究顯示,政治人物和宗教領袖對於全球各國和各團體遭受傷害所發表的公開道歉,至少有一百項以上,內容包括種族歧視、奴隸制度、種族屠殺和設立集中營等。阿拉巴馬州州長華勒斯(George Wallace )為自己在1982年競選連任時,表現出的種族歧視行為道歉,結果得到當地非裔美國人的接受和大量選票。2003年夏天,歐利納訪問了肯塔基州三個因為曾施行奴隸制度而對非裔美國人道歉,並成立獎學金資助少數族群的宗教社團。第一項公開道歉在2001年於肯塔基州的巴德鎮(Bardstown )舉行,約有

四百入出席。歐利納告訴我:「所有在場者都為道歉的力量感到欣喜,相信他們的祖先,不論黑人或白人,都會在天國『落下歡喜的淚水。』」

歐利納說:「在希伯來文的聖經中,寬恕這個字是『shuv』,意思是轉變或回頭,這也暗示每一個人都有從壞變好的力量。」

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寬恕是很困難的一種愛。當我們受到傷害,有時候是如此深刻的傷害,以致於讓人覺得自己不可能放掉憤慨、怒氣,和哀傷。報仇的想法如此誘人,我們幾乎會渴望消滅那些對不起自己的人。家人氏族和國家之問因宿怨而起的爭端,更是屢見不鮮。這種天生傾向十分誘人,但到頭來只會讓我們無止境地再一次體驗最初的傷害。

「大多數人都受過深刻的傷,所以我們需要學習因應傷害的方法,」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人類發展系教授恩萊特(Robert Enright)說。「有時候,生命把我們逼到懸崖邊緣,其實除了心懷慈悲以外,別無他法。」對我而言,原諒是家庭中的例行公事。對於最親近的家人,我們不可能仰賴「眼不見心不煩」的智慧。我認為自己的婚姻非常美滿,但也有過幾次很嚴重的衝突。我習慣在凌晨五點起床,從早到晚都待在辦公室,甚至常為了寫學術論文熬到半夜才回家,這都需要妻子給予很多的調整和體諒。日文中「忙」這個漢字,其根本意思就是,心不見了。毫無疑問地,我確實有時候會忙碌到無暇用心。有一個下雪的傍晚,我們正要去龐德羅莎餐廳吃飯,但是雪下得太大,因此我改變主意,轉進漢堡王。我的妻子用日文講了一句話,我以為聽錯了,所以向她確認,「光子,妳剛剛說我是『沒用的男人』嗎?」她很平靜地回答:「對,因為在日本,真正的男人是不會改變主意的!」突然間我明白了約翰.韋恩的電影中,為什麼那麼多日本士兵不斷對著機關槍砲火衝過去,而不是左閃右躲或尋找掩護,因為他們怕被太太認為是「沒用的男人」。我只是提供一個小小的幽默例子,讓你一窺跨文化婚姻中的難題。我和光子都因為這樁婚姻而成長許多。

 

恢復對生命的信心

每一個人都會遭遇各式各樣的失敗。我們都像是返家的浪子,希望有人展開雙臂,原諒我們、歡迎我們。「如果我們真心誠意面對事實,了解假如站在對方的立場,自己也可能犯下事後看來同樣可怕的錯誤,就會比較容易原諒對方。我們必須承認某些共通人性的存在,」一位研究寬恕的學者在她第一個孩子出世後,私底下這麼說。她坦承自已的睡眠被剝奪得如此嚴重,有時候真有股衝動,想把可愛的寶寶扔去撞牆。她坦承:「我的小女兒會在半夜嚎啕大哭,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應付不了。當然,我知道萬一自己真的屈服於衝動,不但會殺死她,還會對先生和孩子的爺爺、奶奶,造成無法想像的傷害,我自己也會一輩子坐牢。但即使如此,我還是記得自己曾經想過,假設我是住在貧民窟的單親媽媽,有酗酒問題,還飽受憂鬱症所苦,那麼極有可能在到達忍耐極限時,向那種衝動屈服。還好我有很好的自我控制能力、很棒的工作、很好的父母,還有一個愛我的先生。我有這麼多優勢。」

寬恕可以讓我們對生命的美好恢復信心。但是選擇用什麼方式原諒,則一定會因人而異。請記住,你可以用自己感覺對的方式,建造寬恕之路,目標是超越報仇的自然傾向。你的寬恕可能是癒合一段破碎的關係,重新認識對方的人性弱點;或者是放手、釋懷,而不必告訴對方你如何達到更寬闊的境界。當然,你的寬恕也可能是主動的道歉。

過去十年,科學界和一般大眾對寬恕議題的興趣,可說有爆炸性的成長,而現在也已經有初步的證據顯示,寬恕的力量可以提升一個人的身心健康。在1985年之前,關於寬恕的學術論文只有寥寥數篇,但現在已經超過一千四百篇。研究寬恕的心理學家已大致描繪出一個人寬恕的心理歷程、可能帶來的益處,以及有效幫助他人學習寬恕的方法。以下的重點摘錄自無限大愛研究中心贊助的,以及其他單位從事的關於寬恕的研究:

寬恕他人比被寬恕,更能增進健康。根據密西根大學「老人學研究中心」教授柯勞斯於2003年發表的研究顯示,無條件地原諒他人,遠比透過報復和道歉而受到原諒,更有利於一個人的身心健康。

即使是在飽受戰爭蹂躪的地區,寬恕亦能減輕憂鬱。恩萊特一直在許多嚴重受暴力影響地區的學校,如愛爾蘭首都貝爾發斯特、以色列耶路撒冷,還有威斯康辛州密爾瓦基市極度貧困區,教導何謂寬恕。他引導學生學習寬恕的一個有力方法,是強調所有人類與生俱來的價值,例如他會與學生分享著名童謠作者蘇斯博士(Dt. Seuss )的童書《荷頓奇遇記》(Horton Hears A Who),其中有一句話是:「人就是人,不論多麼微不足道。」恩萊特說:「我們去貝爾發斯特,是因為他們經歷了八百年的不斷衝突,我們到全市裡最窮困社區的一間學校,全校二百一十二個學生中,有一百個因為焦慮和憂鬱症接受治療。這些有臨床憂鬱症的孩子在學會寬恕後,變得不再憂鬱。」

寬恕讓人提振心情、降低怒氣。根據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的一項研究顯示,憤怒程度高於平均的青少年,在接受十二週的寬恕學習計畫後,出現很大的進展。他們憤怒的人格特質和心情狀態都減少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九個月後的追蹤研究顯示這些改變仍持續下去。另一項在韓國的研究則發現,曾受到同儕欺壓,後來轉而欺壓其他同儕的青少女,在接受十二週的寬恕學習計畫後,也獲得相似的療癒效果。在寬恕這個人格特質項目得分很高的人,也比較不容易憂鬱、焦慮和對人有敵意。人處於比平常更願意寬恕的狀態時,通常會說自己對人生比較滿意,比較沒有疾病的症狀,心情也比較好。

寬恕降低壓力荷爾蒙。莫斯科「人種學與人類學研究中心」(Ethnology and Anthropology )布托斯凱亞(Marina Butovskaya )和同事在2005年發表的一項研究頸示,七到十一歲的男孩子,化解爭執與和解可以降低壓力荷爾蒙。恩萊特的另一項研究也發現,讓患有心臟病的退伍軍人學習寬恕,可以增進心臟裡血液的流量。

寬恕可以持續改善與親近的人的關係。新近研究顯示,親密伴侶曾經互相原諒的程度,與他們對關係的滿意度和投入程度有正相關。

 

關於寬恕的九堂課

寬恕可以讓痛苦消失,以平靜取而代之。但是寬恕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動作或一時的表態,也絕非某種形式上的赦免。寬恕是一種對待人生的方式,一項持續進行的工作。當我們盡了一切努力原諒某個人,憤怒和痛苦還是可能在我們疏於防備時出現。過去關於寬恕的文獻刻畫了其中深刻而細緻的層次。這項極為重要的人性行為,以及我們實踐寬恕的確切方法,都會深刻地受到個人經驗的影響。因此,在你閱讀我們從這些深刻研究中擷取出的建議和啟示時,希望你也能找出最適合自己,讓你一輩子都能自在接受的,以及表達這種愛的方式。

 

第一課:找出寬恕的真義

阻礙寬恕的最大障礙是,我們經常誤解了這個詞的意義。恩萊特說:「我發現,人之所以無法寬恕,幾乎都是因為誤解了這個概念。」全世界研究寬恕的學者,各有不同的背景和世界觀,但他們都一致認為寬恕不是:

 

◎遺忘。

◎彌補。

◎找藉口。

◎毫無理由地相信。

◎放棄法律上或金錢上的賠償。

◎在可能威脅受害者安全或健康的情況下和解。

◎放棄尋求正義。

 

密西根「希望學院」(Hope College)心理學家威特利特(Charlotte Witvliet)說:「反對寬恕的錯誤論點,最常見的就是:如果你原諒了某個人,等於在告訴對方,他可以為所欲為。許多人會問,為什麼要給傷害他人者這樣的力量?但是寬恕並不是給予對方任何力量。真正的寬恕往往伴隨著深刻地挖掘自己內在,而這麼做需要勇氣和同理心。」

威特利特認為,寬恕是一種「力量強大的行動,絕非脆弱而愚蠢的行為。要真正原諒,你必須先說出事情的真相,充分地加以哀悼,然後不再埋怨、憎恨,或念念不忘地過度放大事件,讓記憶不斷重演。用一個人最糟的行為來總結一個人,實在太過簡化。一個人可能徽底地失敗,但仍有一些美好的特質」。威特利特說,在你竟恕時,絕對不是希望對方一輩子都能為所欲為、逍遙自在,而是希望他總有一天可以覺醒,面對自己的黑暗面,而成為更好的人。

根據威特利特對七十一名學生所做的研究,寬恕所需的勇氣和同理心,能夠增強我們的幸福感與掌控感。威特利特解釋說;「我們請他們想一個曾經深深傷害過他們的人,然後在心裡想像寬恕或不寬恕的方式。」結果威特利特發現,兩種情緒對學生的心理狀態造成極為明顯的短期變化。她說:「不原諒的心理意象持續激發出比較負面、不安的自我回應和心理壓力反應。反覆回想負面的情境,與憂鬱、焦慮、憤怒都有正相關,還會使一個人報復的慾望持續,並重現當時的心理壓力。此外,回想還會促使當事人扮演與消極和挫敗息息相關的受害者角色。相反地,寬恕反應則會使頭腦和身體都平靜下來。」

這裡最重要的訊息是什度?重現傷害事件只會讓你覺得無助,但同理心卻能帶來更大的掌控感。當你想像寬恕對方的方式時,你會對自己擁有最大的掌控。

一個來自希望匿名的研究者的真實故事,清楚地顯示邁向寬恕的掙扎歷程:

「父親在我二十歲時,因為一場車禍去世,」她回憶道。「開車的人當時超速行駛、右側超車,而且完全不管交通號誌。他加速超過一輛聯結車,逼得那輛聯結車越過道路中線,把我父親的車子完全撞爛。我父親的身體被完全支解,最大的一塊也只有三吋長。這件事就發生在我們家門口不遠處。那個導致整起車禍的人毫髮無傷地走出車子,抱怨說他剛給車子做的烤漆毀了。他過去也有違規紀錄,卻只被判了四十小時的社區服務。我問你,如果你深愛自己的父親,你會認為他的命只值四十小時嗎?我完全無法形容這件事如何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我在腦中一遍遍重演這個意外,反覆重讀車禍筆錄,我覺得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被撕得粉碎,必須思考如何把這件事放進我人生的拼圖裡,以及如何阻止自己去找一把烏茲衝鋒槍,把那個男人的腦袋轟掉。我之前寫過一篇關於寬恕的論文,但現在我面對的是真實的挑戰。

我如何能在這種狀況下寬恕?更何況我父親慘死,多少導致我母親後來罹患癌症。二十八歲時,我已經父母雙亡。」

她暫停了一下,再接著說:「我是個基督徒,而那個人顯然 需要上帝的恩典。那麼,我現在希望這個男人怎麼樣?我提醒自己,他也是個人,試圖找出一個方法能夠真心希望他好。希望他在乎人命甚於他的車子,並祈禱他能成長與成熟。當然,這不表示我已經不再憤怒或傷痛,只是我了解寬恕是一個過程。」

「寬恕沒有固定不變的規則,」恩萊特教授說,但是確實有一個簡單俐落的定義。根據邁阿密大學心理學家麥可庫勒和波諾的研究成果得知,寬恕是感激的另一面。波諾認為:「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說,感激是對恩惠的正面回應,而寬恕則是對傷害的正

面回應。

我認為這項見解簡單又深刻。但什麼是對傷害的正面回應?每個人的答案都不相同。對諾貝而言,正面回應是創立一個基金會;對肯塔基州的奴隸後代而言,是接受公開道歉。你也可以利用練習恩萊特建議的四個步驟,找到自己的寬恕之道:

1.挖掘。你必須檢視傷害,充分地感受與認知這件事對你的人生有什麼影響。

2.決定。你必須思考寬恕是什麼及不是什麼,還有寬恕某個曾傷害你的人,對自己的意義是什麼。這個階段可能要花一段時間,你可以在日記裡寫下你希望如何原諒這個人,以及可能用什麼方式表達原諒。

3.理解。你必須試著理解對方傷害你的動機是什麼、他當時有什麼樣的壓力,以及他有哪些好處與壞處。試著看到你與傷害你的人有哪些共通的人性。你可能因此對這個人感覺比較舒坦,而能開始寬恕。在某些例子裡,你甚至可似問那個人一些問題,以加強自己的理解。

4.深化。在這個階段,你可以看出自己的經歷所帶來的救贖意義。你或許可以把自己受傷和寬恕的過程運用在他人身上,對他人發揮同理心。你也可能會想到自已傷害過的其他人,而主動道歉。你會因為超越傷害的經驗,而覺得生命更加豐富。

想出一件曾傷害你的事,寫下你能接受的寬恕定義。不論這需要你和解、重新定義這件事、試著看出加害者的複雜和人性、要求道歉或賠償、以不同觀點認定其他正面事件更為重要,或是釋懷放手,你都必須試著尋求內在平靜。寬恕的表達方式會因為外在情況和個人特性而截然不同。寬恕可以開啟和解的大門,但和解能否成功,要視雙方而定。如果和解可能使你再度受傷,或和解的過程太過輕易而讓對方不覺得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那麼通常就不適宜和解。

 

第二課:了解怨恨的限制;第三課:首先寬恕自己;第四課:把原諒視為一帖良藥;第五課:選擇原諒來保有關係;第六課:改變你的觀點;第七課:原諒是一種過程;第八課:道歉的力量;第九課:成為你想要的美好。請閱讀《好人肯定有好報》天下出版

 

心靈plus》本來面目    何懿玲     2009/02/14 聯合報

聖嚴法師圓寂,在這個浮動不安的社會中,是這件事讓大家突然停下來想念法師?還是法師藉著他的寂滅,讓大家回到自己的心中來?

去年,一向一帆風順的我,突然在職場上遭遇非常不能理解的待遇,從不啻提拔的雲端墜入冰箱,大公司同事習於察言觀色、揣摩上意,從此,每天上班沒有人和我說話;熱愛工作的我,被派任非常不需要的工作,聽到別人對我的傳言,卻無任何機會辯解與釐清。家人遠在國外,也無從為我分擔愁苦。想追查這整個的來龍去脈,也一直無所頭緒!

日子還是要繼續過……參加的社團在法鼓山辦理一天的研習,我比團體早到半小時,春天的早晨空氣清新,站在法鼓山的石欄邊,我遠眺重山外的大海,鳥語、花香、蝶舞,卻與我抑鬱的心境迥異;我毫無意識地呆站在石欄邊,心中仍憤恨不平,苦思究竟得罪誰,為什麼得到這樣的境遇?

半小時仍無結果,我回頭再凝視法鼓山的建築,驀然發現橫額一幅,上書「本來面目」四字。之前曾數度到訪法鼓山,居然從未發覺這塊匾額,我凝視四字,糾結數月來的心中大石突然放下,欣慰著年過半百,倒還堅持本來面目,警醒下半輩子也該如此堅持!法師早有開示,是我自己矇蔽在世俗渾噩與無限煩惱之中!下得山來,我辭去人人稱羨的工作,回到單純的小公司,繼續認真做自己,認真生活!

法師圓寂留下偈示:「無事忙中老,空裡有哭笑,本來沒有我,生死皆可拋」,竟與年前令我醒悟的四字箴言呼應!俗家無緣親聆法師提點,法師卻處處溫潤了每一個徬徨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