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1月19日補充閱讀──看球,而不止是看贏球

運動競技勝利是唯一價值?或者可以有多元價值?畢竟冠軍只有一個,不論是NBAMLBNBA

1.觀念平台-輸球,是第二美好的事情 方祖涵 中國時報 2012-08-22

2.台灣沒有棒球 只有贏球 黃冠雄/邊邊角角棒球論壇成員(北縣板橋)】2010/11/20 聯合報

3.享受比賽 超越輸贏 許又方 中國時報 2007.05.12 

4.故事與新聞/棒球與奧運 聯合報╱楊照 2012.08.09

5.看球,而不止是看贏球 聯合報╱楊照2012.02.23

6.「王建民」思想起 莊佩璋 2006.09.27  中國時報

7.球技與人格 聯合報2012.04.20

8.失牌與失格 聯合晚報2012.08.02

9.詹偉雄:「豪小子」國族主義 聯合報2012.03.25

1.觀念平台-輸球,是第二美好的事情 中國時報 2012-08-22

)的冠軍。」,道奇隊的老教頭湯米.拉索達說,「而第二美好的事情,是輸掉世界大賽。」。這是我最喜歡的棒球名言,這段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是再適當不過的。身為史上最偉大的總教練之一,拉索達二十一年的生涯,拿過兩次世界大賽冠軍,也輸掉了兩次,其他的十七年,跟大部分的教練和球員一樣,只能看著別人比賽。而昨天在電視機前面看著威廉波特少棒賽(Little League World Series

奧運才剛剛結束,一窩蜂的褒貶很快就塵埃落定,可是,參與奧運的運動員,還有很長的人生要走下去。「從奧林帕斯山上往下看的世界,跟真實的生活,還真是不一樣啊」,參加了兩屆奧運的柔道選手莫瑞威廉斯說。他,跟許多其他的運動員一樣,有著POSD奧運後症候群,那個後來人生的一切都變得太無聊,太世俗,像是被咒語禁梏一樣的徵狀。這個情況不只是在心理上,從身理上來說,有研究指出運動員的內分泌在積極的訓練下,會讓身體像是持續使用藥物的情況,而在競賽結束之後內分泌減緩,已經上癮的身體卻需要經過一段痛苦的過程才能適應。

所以,對這些小球員來說,輸了,也請當作是第二好的事情。尤其是能夠跟朝夕相處的隊友們到美國旅行,在數千到數萬名的現場觀眾,還有電視轉播(甚至是今年北美ESPN實況)的廣大關注下出場比賽,就已經很完美。贏不贏球,其實對大人來說,比較重要。而單單就這場比賽的過程來說,戰況緊繃壓力破表,龜山少棒的李政達教練卻在臉上擠出微笑,看起來是很努力地要讓這些孩子放輕鬆比賽,相對於北砂少棒隊教練的嚴肅表情,這場比賽我們已經贏了。

§§

2.台灣沒有棒球 聯合報

其實,從賽前兩隊名單,職棒專家和真正長期關注台灣野球的理性球迷,早認為這回要贏阿里郎,國家隊須有超水準演出,很拚!但是,這樣聲音非主流,因看衰自己人,是不愛台灣,誰敢大聲講?特別在楊淑君事件後,最代表福爾摩沙的運動

沒錯,這很不理性,很民粹!但就是這麼單純的熱血,棒球才因此成為當今中華民國的第一體育。只是,這樣熱情卻也是兩面刃,多年來,我們習慣用狂熱一路去發展野球,卻也只會用激情去面對過程中的困境,這些新麻煩,包含昨日的敗戰,以及近年來中華隊成績下滑的現實。

也難怪有人會說:「台灣沒有棒球,只有贏球」,憤青們只看最後勝負,不管過程,不想用心檢討,只會亂罵自己人,也罵他人。

即是,很少人敢大格局地突破性去思考,台灣的國家運動目標是什麼,整體資源有限下,哪些項目不該再發展。而該經營的棒球,又如何提升整體產業經濟規模,以吸引更多精英投入,相信這方法在提升中華隊戰績上的效能,絕對比在太極旗上塗鴉更好。

§§

3.享受比賽 中國時報 2007.05.12

王建民在十一日出戰德州游騎兵,僅投了六.一局便狂丟七分,對照他前一場幾乎完美的表現,以及被台灣媒體、球迷視為頭號對手的松阪大輔在前一天漂亮的勝投,其間落差肯定令島內「粉絲」沮喪不已。在筆者看來,「較量」絕對是比賽無可避免的心態,然而若要真正享受棒球的樂與苦,攀登此項競技的頂峰,無論是建仔或球迷,必然要克服「較量」這個大障礙。

沒有人喜歡輸球,球員與球迷皆然,唯輸贏本來就是比賽的一部分,就像人生有成有敗、有悲有喜一樣,接受它,才能超越它,也才會有下一場令人滿心期待的比賽,以及人生的下一個希望。我們因為建仔以及小曹、小小郭在大聯盟嶄露頭角,遂令生活多了不少樂趣,我想這種樂趣就像兒時玩「跳房子」時的感覺,即使最後輸了,但真正令人享受的卻是「過程」,在那過程中,我們忘記功課的壓力、忘記父母師長的責備,也忘記生活必經的辛酸,那遊戲在吾人成長的歲月中,每每於最難熬的時候幫我們開釋胸中的窒息,以汗水取代淚水,鼓足腦內的類嗎啡,振奮精神繼續迎向人生的各種挑戰,誰還記得並且在乎自己曾經贏過幾回、輸得多慘?

)」?我相信以建仔沉穩、內斂的性格,他並不喜歡與人「較量」,更不會因一場完美的勝投或難堪的敗投就失了方寸;但他若想隨心所欲投出擅長的下沉球、融入比賽的節奏,就必然要更向「享受比賽」的境界去參悟。而我們球迷又何嘗不應如此?只要建仔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在大聯盟「投一休四」,他出賽的三小時中,總可以為我們分解掉生活中不少的憂苦,誰又在乎他跟松阪孰強孰弱?又何必在乎他是否因A-Rod4.故事與新聞/棒球與奧運

奧運不可能沒有政治介入,但真正有價值的是,奧運始終維持了一個政治不該主宰運動的理想……

1991棒球賽──年之前,蘇聯從來不曾有過任何一支棒球隊。

1984年,國際奧運正式通過讓棒球成為奧運比賽項目,蘇聯才赫然發現有棒球這麼一回事,也才成立了第一支棒球隊。

棒球是我們再熟悉不過的運動,而且至少另外還有幾個瘋棒球的大國──年(現代奧運已經舉行了快九十年!)才在美國地主強推下,妾身未明地上場,四年之後,又一個棒球大國韓國當地主,在漢城奧運取得正式地位。然而短短幾屆比賽,很快地到2008§§

5.看球,而不止是看贏球 2012.02.23

19861993

6.「王建民」思想起 2006.09.27

……

7.球技與人格 2012.04.20

8.失牌與失格 2012.08.02

 

9.詹偉雄:「豪小子」國族主義 聯合報2012.03.25

不管是「豪神」、「豪哥」、「豪小子」或「豪」(某報標題:「豪謙虛:都靠隊友幫我解困」),這些台灣媒體對林書豪創造出來的新暱稱,都反映著社會中某種「團結召喚」的需要。

我們不會隨便給人綽號,暱稱的背後,總是假設著某一種「親密」的關係,是這種親密,構成了將「報導者」、「林書豪」、「讀者」綑綁在一起的紐帶,尼克隊的勝負開始和我們每天的生活攸息相關,正如過去的王建民一度在台灣建構了共同的「投一休四」作息頻率一樣;是這樣的親密,讓林書豪的卓越表現,連帶地提升了紐帶上「我們」的價值,身為「哥兒們」的我們,這下一起跟著揚眉吐氣。

然而,這種「親密」的本質是什麼?它的作用是放諸四海社會皆準,還是台灣獨有?

挪用社會學的透鏡,很容易就看得出,這類「親密」的運作基礎就是國族主義,國族主義相信:在邈遠的過去,「我們」來自同一個神聖的血緣,之後雖然開枝散葉,但我們說的語言和使用的文化,仍帶領著眾人指向昔日共同的起源:我們命名「建仔」(而不是「小建子」之類),就是隱含著台灣福佬國族主義的召喚,而「建仔」所昂揚的我群意識,也提供了某種力量,幫助我群對抗、奮鬥、拚搏著外部威脅;在彼時,這威脅就是中共所創造出來的「台灣孤立位置」,它既是一種國際政治冷峻的現實處境,也是一種真實的心靈孤寂感受,台灣是一個外貿依存國家,面對外國生意夥伴而永遠說不分明的「國家身分」,始終是一種無言的羞辱。

正因我們處處不被看見,因而那「卓越之可見」(王建民兩次奪下最多勝投手、「Linsanity」登上《Time》封面、曾雅妮拿下大滿貫冠軍)就變成了一種「形而上的復仇」,蘊含著獨特的集體亢奮與激動──「這下你被迫要承認我了吧!」但也因如此,我們對運動比賽的勝負,往往也就在乎到以犧牲了球賽的細節和廣袤文化共振(這些卻都是MLB和NBA的老外所在乎的)為代價,這就是為何台灣記者常常問出「外行」的問題或衝撞美國職業運動的報導作業分際,因為這樣的「粗魯」與「不文」,來自我們對「運動」有著特殊──因而更優先的需求。

廿世紀以後,「國族主義」一般被看成是負面的事物,因為它在近代史上的崛起,總伴隨著「排除異己」的監禁與殺戮;它遙遙指向某個神聖過往的假設,也早被認定是個「發明」而非「事實」,「國族」也者,更像是偶然和隨機的產物,然而,「台灣」的際遇不也是一種偶然的真實,除了那種粗魯的國族主義,還有哪種東西可滋潤我們苦澀的「無國家身分」?

但我們看球的球迷也要有自覺,所有的運動都有「身體」、「自我」和「文化」的迷人對話,運動鼓舞的是對所有動人競技的普同理解,林書豪在面對那些種族主義者的咆哮時,他應該有清楚的自信:這地球上有一塊島嶼的人民是無條件作為他的倚靠的,哪怕他沒有在那片土地上生活得太久;因而他也不會忘記在競技中享受比賽,只有如此,他才能持續地卓越,在國族主義中超越國族主義。

(作者為學學文創志業副董事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