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解周俊勳的淚水〉講圍棋冠軍的孤單寂寞讓我動容,未來的路上你也會嚐到這般況味、〈曾志朗與洪蘭 徐茂瑋 1.社會狀元贏在事業考卷 林孟儀

2.觀念世界:走在百元電腦前面的溫世仁 誰解周俊勳的淚水   

4.曾志朗與洪蘭   專訪/丁文玲

 

 林孟儀

從危機學領導嚴長壽扛起樂隊比賽的重責大任,逐漸發掘帶領團隊、成就一件事的領袖魅力。

雖然在〈學業與事業相關度調查〉中,社團經驗排第四,不過仍有不少社會狀元,認為「社團經驗」對他們的成就有決定性影響。當初,他們就是從社團看到了真正的自己!

日前宣告交棒退休的宏碁集團大家長施振榮,在《商業周刊》針對國內上市櫃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的<學業與事業相關度調查>問卷中回答表示:學校的社團經驗深深影響他今日的事業成就。施振榮在交大時就擔任攝影社社長、橋牌社社長、排球隊隊長,相當活躍。

創辦華淵入口網站的新浪網執行副總裁蔣顯斌從建中一路順利考進台大機械系,但那時他根本搞不清楚機械系與電機系的差別,「就好像剛過門的妻子,揭開頭巾的那一剎那,才知道,喔!原來機械系長成這個樣子啊!」

社團讓你快速認識自己

嚴長壽自認,是藉由社團活動,及早發現自己喜愛領導與服務人群的領袖特質。

練習時有樂器壞了,同學只會站在一旁抱怨,只有他願意犧牲假日,抱著樂器坐火車到台北中華商場修,再送回學校。最後還有兩位同學受他的精神感召,願意當樂隊的志工。兩個月後,他果真帶領樂隊得到比賽冠軍。「我那時心裡隱約有感覺到,我好像是天生的領導人,可以影響別人!」從此,他善用自己領導、容易影響他人的長才,不管在什麼職位上都抱持著身為領袖的眼界來做事,才一路爬到今天的地位。

律師,說什麼也不願意聽老師意見選填理組。

考進台大法律系,陳玲玉大三時當選法學院學生代表會主席,開始搞學運、參與保釣運動、高喊中央民意代表全面改選,她一邊拿第一名、一邊卻因為搞學運被學校記了兩次過;但這些歷練,更加激發出她今日的律師性格。

後來他申請到史丹佛大學機械研究所,最後還放棄申請上的哈佛建築研究所,投身網路多媒體內容事業。蔣顯斌坦言,過去學校所學的專業知識,如今他能應用在工作上大概只有三成,社團卻是造就他成功事業所需的多元能力培養皿。

而新浪網首席行銷長張蒞政,從小就在各種球隊扮演指揮全局的角色,還喜歡把隊員的球衣拿回家洗,像個大哥一樣照顧隊員,現在他在職場做事,也依然保持重視團隊合作的精神。

蘇守斌回想,為了讓大家踴躍參加系學會辦的活動,他得拿著海報,跑遍每個年級的課堂「站台」,說明活動內容,自然培養出周延規畫與溝通說服的能力,「因為同學會問,我為什麼要參加?就像今天我也必須為消費者設想,為什麼我要買味全的產品?」

「逢甲大學學生會會長的磨練,培養了我擅長折衝協調各方利益的能力。」蔡振豪剖析。蔡振豪擔任學生會會長時,發起校內外餐飲衛生檢驗,結果發現校內及逢甲夜市的餐廳,竟高達三分之二衛生不合格。

這個經驗,讓蔡振豪應用在全國電子的組織變革上,特別注重實施變革之前的溝通與說明,一定找出大家共同的利益,各方皆贏,才能順利成事。

(無名小卒)」樂團,孫大明是副吉他手、方國健則是主奏吉他手。

擔任團長的他,培養出協調團隊能力,以及風險控管能力,跟日後他在大中華區推行摩托羅拉的六個標準差程序,也不無關係。

前資策會董事長、悅智顧問公司董事長黃河明認為,在今日高知識密集的資訊、生物科技產業中,學校裡傳授的學術智能,這些基礎知識是創業時不可或缺的。「但是人脈,善於借重人們的能力,才是容易成功的關鍵。」

。」大家在學校社團裡頭角崢嶸,出了社會,有的合資創業、有的則成為上下游的供應鏈關係,扮演台灣資訊產業火車頭。

 

2.觀念世界:走在百元電腦前面的溫世仁 聯合報

在知識經濟年代,企業家都在尋找利潤可以更高的「新商業模式」,溫世仁默默地以全球奔波及珍貴生命為代價,構建了一個跨越五道門檻的「新台灣人模式」……

因為無知,失去了機會;

這幾句話表達了我近年來對台灣社會的感受。溫世仁不是因為財富,而是因為能力、知識及大愛,使他的身影永遠出現在面前。

多媒體實驗室創辦人尼勞洛龐帝的預言將成真:一百美元買到一台電腦;更值得驕傲的是台灣的廣達將是主要供應商。這則全球重視的新聞,特別使我懷念世仁。這位台灣土生土長的偉大「志工企業家」(social entrepreneur

設法以廉價的網路科技,來協助低所得家庭與落後地區,縮短數位落差,掙脫貧窮,不正就是世仁在世時於2000

「黃羊川是中國西部一個窮鄉,鄉民取水要走二十公里,孩子沒有機會讀書。當電腦、網路和上網技能帶進了黃羊川,孩子們第一次看見了外面的世界。從此以後,晚上,點著蠟燭,讀書;早上,天剛矇亮,還是讀書。一個十三歲的女孩說:『我不想去北京,我要把黃羊川變成北京』。」多麼動人的一幕!

年秋天去英國探訪韓第(Charles Handy)靠自己的本領創造了財富;(2)必定還要親自參與這些公益。當時我腦中立刻想到的就是溫世仁與張明正夫婦(趨勢科技創辦人)。可惜世仁剛去世,明正夫婦正展開他們人生的新歷程。

2006陳郁秀的人生行履》中,出現了個生動的譬喻:「鑽石有許多切割面,每個切割面都晶瑩璀璨,相互輝映,台灣多樣性的生態及多元文化,就像鑽石的多個切割面,熠熠發光。」她對「去中國化」有深刻的看法:「文化是加法,愈加愈豐富。」也正如我一再大聲疾呼的:社會愈開放,競爭力愈強。

》雜誌的緣起。現在已進入第三年,真如想像中的,起步辛苦,但已漸入佳境。

這正是台灣五十多年來經濟成長、教育普及、社會多元中一個動人的見證:憑自己的用功,十八歲考進台大電機系;靠自己的打拚,二十五歲擔任金寶公司總經理;靠自己的膽識,二十六歲就已經去過四十三個國家推銷產品;靠自己的本領,三十二歲變成英業達的一位重要負責人。他在台灣與大陸出版過二十餘本書,多本譯成英文、日文及韓文。這麼多豐富的著述,是他遺留給人間另一項財富。

回首十餘年來與世仁的相交,我終於領悟到他受人尊敬的根本原因,那就是他跨越了五道大門檻。

1

2

3

4

5

世仁以土生土長「台灣人」的先天優勢,以及在高科技產業中展現的成就,使他無所顧忌地發揮了性格中的獨立創新,並且勇敢地跨越了「意識型態」的門檻,變成了一個敢對兩岸負責人以及台灣人民說真話的「新台灣人」。

當全球貧窮地區即將受惠於百元電腦,甘肅的黃羊川已經默默地先出發了;因為他們有一個領路人:溫世仁。

3.廿年磨一劍
人間

世界圍棋棋王賽冠軍,一舉成名,他的故事在現今台灣媒體的嗜血下,將會被神話化。但我採訪經驗中,看到的周俊勳,卻是孤獨的、寂寞的。

說來真是巧合,自從參加國際性棋賽後,周俊勳流過兩次淚,我剛好都在場。一次是一九九六年第三屆應氏盃,一次就是這次世界棋王賽第二局半目之敗,兩次雖都同樣地傷心掉淚,本質相去卻不可以道里計。

但因為應氏盃規定,只要進入第二回合,即可以保住下一屆的參賽權,加上採用的是延時罰點制,江鑄久即跟周俊勳開始玩持久戰,東搞搞,西碰碰,缺乏大賽經驗的周俊勳反而沉不住氣,看到勝利即將到來,越發緊張,最後一著棋錯,反而自己的大龍被殺了。

第一次看到周俊勳的哭,我並沒有什麼感受,那好像是小孩子的糖掉到地上的哭一樣,傷心歸傷心,過了就好。如果沒有錯,好像我也沒有按下快門,畢竟在那時,周俊勳的羽翼還未豐長,在眾大高手中,他還不是個「腳」。

任何職業運動,勝負決定一切,圍棋亦是如此。表面上,雖沒有球類運動或拳擊、相撲那樣衝撞廝殺,看起來平靜無波,黑白分明,但暗地裡,波濤洶湧,相互角力的慘烈程度,也不下體力的競技。以日本棋院來說,兩三百人,能過得很好的,也不過獎金排名前十人而已,但不論如何,就如王銘琬那到本因坊頭銜時說過的話:至少在他的職業圍棋生涯中,綻放過一次美麗的煙火。多少人終其一生而默默無名。

杯世界棋王賽,他連四勝打到決賽,不僅是他個人也是台灣歷來最好的成績,況且是在三戰二勝的決賽中已得第一勝,至於第二局,也是大家一路看好的情況下,卻在最後官子時一手失誤而被逆轉。

七歲學棋,今年正好是他學棋二十年,廿年磨一劍,周俊勳哭了兩次,前後時隔十一年,或許他長大了,也或許他長棋了,最後的結果卻更圓滿,更增加了故事性。採訪圍棋新聞二十多年,我的棋力永遠是萬年九級,周俊勳的棋,我已看不懂,但他流了兩次淚,第二次,我深深地感受到了。

4.曾志朗與洪蘭 埋首實驗室的科學家互許為人生伴侶,在學術界頗為常見,但比起大部分的科學家夫妻,曾志朗與洪蘭似乎更「入世」些。

不為人知的是,這對夫妻每年近百場的大小演講,所得的演講酬勞,幾乎全都捐給了各地閱讀推廣之用。

洪蘭想做的是什麼事呢?「很多啊,例如買些錄放音機什麼的,讓山上不習慣閱讀的孩子,聽聽別人為他們講書裡的故事,這樣或許他們就會變得比較愛看書了。」洪蘭輕描淡寫、不願張揚地帶過,但據聞採訪前一晚,也就是中秋節前兩天,她剛和義工們一起打包辛辛苦苦為原住民學童募來的書、以及她自掏腰包選購的月餅,準備郵寄,忙至半夜。十年來,洪蘭與曾志朗親自拜訪過的中小學,已超過一千家之多,許多偏遠地區的學校,都曾接受他們私人捐贈的書籍、冷氣、電腦、書櫃或金錢。

除了推動閱讀資源的均等,曾志朗和洪蘭對「科普」的推動,也貢獻良多。洪蘭翻譯了非常多的科普書,也常為出版社推薦優秀的科普書,儘管因為翻譯問題引起過爭議,但投入的心力卻是學界少有的。至於曾志朗,則在《科學人》的專欄中,從住旅館給小費、民間沖太歲等生活習俗,進行科學性的推理與分析。曾志朗認為,國人對科學雖然格外崇敬,但文化中卻欠缺「科學的」文化,欠缺「檢視事物的邏輯推論過程,並針對其中的關鍵小心求證」的科學文化。這也是他們夫妻倆深覺科學家應投入推動「科學文化」的原因。

曾志朗解釋,他和洪蘭都覺得,最了不起的科學家,要有本事把科學理想巧妙地融入生活中,而書籍,正是最方便的工具。由於科學最終目的就是要帶領人類尋找生命的解答,如果能透過讀書,讓人體會世界的複雜、奧祕與美好,甚至讓不同的心靈互相交會、彼此觸發感動,那麼即使兩人致力提倡的「閱讀」並不在狹義的科學理論範圍之內,他們也認為:那仍是科學家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